编者按:此文讲述了曾参加西班牙反法西斯国际纵队的日本国际主义战士杰克·白井的一生。一个日本人,不远万里,来到西班牙的土地上,把西班牙人民的反法西斯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就是国际主义的精神。他曾经在美国参加日本工人的工会,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华活动和美帝国主义对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活动的支持,也曾在西班牙反法西斯战争爆发后毅然决然地志愿前往西班牙,作为反法西斯国际纵队的一员抗击弗朗哥的法西斯叛军。他的一生证明了日本人民的心是和世界人民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他们是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行径及其他一切法西斯主义者的。这戳穿了中修如今散布的所谓日本人民支持日本侵华的沙文主义谬论,对中国的沙文主义分子是一个有力的打击。
国际纵队中的日本人——杰克·白井
杰克·白井(Jack Shirai)于1900年出生于北海道函馆市。据说他出生后不久就被父母遗弃,在他五岁左右时,他被送到孤儿院生活。
他在 11 岁时离开了孤儿院,被堪察加航线上的一艘货轮雇佣成为一名水手,但在17岁时他随着渔船出海到美洲,29岁时他留在了美国并在纽约市担任面包师和厨师。他靠着掌厨的本事,换过几次工作,后来在一家日本餐馆当厨师. 他虽然没有什么政治观念,但他亲眼看到日本移民和逃脱日本法西斯的难民是活在怎样恶劣的工作环境,赚取十分微薄的薪水,他愤怒了!并且参加了华盛顿的反饥饿大游行与在旧金山港口的游行,反对美国运送废铁到日本,制造侵略中国和东亚的武器,同时他加入了日本工人团体“日本移民劳工工会”,投身于工人运动。当时的纽约有三个日本团体:商人和外交官等精英聚集的“日本协会”,支持日本对华政策的民族主义团体“厚国团”,以及工人阶级聚集的日本移民劳工工会。
1936年7月17日西班牙内战爆发,虽然当时日本法西斯政府为佛朗哥军队提供了非正式的军事支持,但他依然于12月26日同96名美国志愿者前往法国参加国际纵队。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要去哪里,所以他们没有家人或朋友可以送行。在1937年1月6日夜,他们翻越比利牛斯山,来到西班牙,一路经巴塞罗那到到达阿尔巴塞特镇接受军事训练,他被分配到第15国际旅第17营“亚伯拉罕·林肯营”。被任命为厨师,白井对这个分配十分不满,他抗议道:“我才不干厨房的活。我有一支上好的苏联步枪,我来这儿是打法西斯,我要留在前线!谁能够在厨房里打法西斯,去他妈的厨房!”后来经过他的政委说服,准许他平时在厨房掌厨,一旦前线有战事,他可以上前线参战,他才勉为其难地接受,在机枪连里,他成为一个持枪的厨师。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林肯营参加了冬季的雅马拉山谷战役,白井也在此期间同林肯营的战友建立了深厚的情谊,特别是与Mel Offsink与Max Krauthamer。
Harry Fisher回忆三人平日里的一些交谈:“在战争结束之后,他们会去开一个餐馆,任何参加了西班牙内战的人都不用付钱,白井还兴奋地向他们描述即将推出的菜品。”
1937 年 7 月 11 日,正值马德里保卫战的布鲁内特战役,按照此前他和政委的协议,白井被允许离开厨房前往前线作战。当时遭到伏击的佛朗哥叛军重新控制并控制了空中。近黄昏时,有人送饭菜来。但是隔着18米毫无遮掩的空地,没法送到战壕里。白井自信地笑道:“我来送去!”大伙叫他入夜再去,但他已跳出战壕,一阵子弹声响,敌人的机枪射中了他的脖子, 白井当场牺牲。当晚,他的战友在卡尼亚达的橄榄树下把他安葬。白井的墓碑上写着:“杰克·白井,日本反法西斯勇士,立此碑以纪念他的勇气,1937 年 7 月 11 日”。
1937 年 10 月 4 日,国际纵队第 15 国际旅的杂志《争取自由的志愿军战士》刊登了一首纪念他的诗歌《杰克·白井的陨落》。
1966年,白井在美国的同志关井丰三郎在东京的无名战士公墓为白井立碑,墓碑的铜额上清晰地刻着他的名字。
杰克·白井的陨落
I hear that Comrade Shirai fell.
我听说了白井同志的陨落
Who did not know him?
谁不知晓他
His funny pidgin English,
他那有趣的洋泾浜英语
His smiling eyes,
他那微笑的眼眸
And his brave heart,
和他那有力的心脏
Made him loved as a brother
让他像兄弟一样和蔼可亲
In the Abraham Lincoln Battalion,
在亚伯拉罕·林肯营
Jack Shirai of Hakodate,
函馆的杰克·白井
Son of Japanese earth.
日本大地的儿子
He went to America
他来到美国
Because at home there was no bread;
因为这里的家庭没有面包
Became a cook in Frisco.
来到弗里斯科当厨师
His art tickled the palates
他的食物像艺术一样使人垂涎三尺
Of the richest playboys of the city.
对于这里最富有的花花公子
In the summer of nineteen hundred thirty-six,
在1936年的夏天
As the newspaper wrote,
像报纸上说的一样
In Europe, in Spain,
在欧洲,在西班牙,
The Fascist wolf had come out to murder.
法西斯恶狼出来屠杀
Jack Shirai packed his few things
杰克·白井收拾了他仅有的东西
And was among the first
加入到第一批
To come from America
去美国的队伍里
Helping the Spanish people in their fight
帮助西班牙人民
For human rights.
争夺人权
When the bullets whistled
当子弹呼啸而过
And the tearing shells burst,
撕裂的外壳爆炸
Then the boys of the Lincoln Battalion
林肯营的战士们
Watched Jack Shirai.
看到了杰克·白井
He had a laughing heart!
他有一颗乐观的心
Once (in June on the Jarama)
有一次(在6月的加拉玛)
He was sent as a cook
他被派去当厨师
Behind the lines to a hospital.
在后方医院
They liked him there –the sick,
他们喜欢他-病人们
The wounded, everybody.
受伤的人,所有人
And the village farmers talked often
就连种地的村民也时常与他聊天
Of the Japanese who had come so far for them.
这个为他们做了这么多的日本人
Bout one day he ran away,
大约有一天,他走了
Back to the lines—to the front.
回到了前线
In the North, when we cracked
在北方,我们被击溃的时候
The ring around Madrid,
在马德里防线
He was there as we stormed Brunete,
当我们进攻布鲁内特的时候,他与我们并肩作战
And Villanueva de la Cañada.
但在维拉努埃瓦·德拉卡尼亚达
As the night was bright
当夜晚被黎明划破时
With the shine of the burning towns,
与房屋的燃烧
Torn by exploding bombs
被炸弹撕裂
And the voices of the great guns,
还有大炮的声音
Jack Shirai fell.
杰克·白井已经陨落
The Abraham Lincoln Battalion
亚伯拉罕·林肯营
Of the People’s Army of Freedom,
一支为人民之自由而战的军队
And the Japanese proletariat,
与日本的无产阶级
Will not forget him.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
1937 年 10 月 4 日,刊登于国际纵队第 15 国际旅的杂志《争取自由的志愿军战士》
诗歌《杰克·白井的陨落》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