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ginally published at: 莫为浮云遮望眼——揭开胖东来“爱与自由”的画皮！ – 曙光
无产阶级解放斗争协会 编辑部
Editorial Board of League of Struggle for the Emancipation of the Proletariat
2023年3月，一张胖东来薪资待遇图冲上热搜。图中显示，胖东来将“给按正常流程工作受到委屈”的员工补贴5000—8000元，激起网友一阵惊呼。热火朝天的“员工福利”营销紧随其后，频频引发热议：“员工享受30—40天带薪年假，管理层实现全年190天休假”，“为员工设置十天不开心假，员工不想上班可请假，管理层不批就违规”，“工作六到七小时，不允许加班，加班就罚款”[1]。从此，原本名不见经传的一家地方零售商超成为了中修舆论场的座上宾、席上客。胖东来老板于东来更是亲自下场高呼：“加班就是不行，是无耻无知不道德的。”[2]在胖东来，于东来禁止员工叫他总经理或老板，而坚决要求他们称呼自己为“东来哥”[3]，仿佛他与员工真是休戚与共、骨肉相连的至亲。
2023年12月，胖东来茶叶超市发布公告称，因销量太大，许昌地区胖东来茶叶超市营业时间从9:30—21:30改为10:30—18:00。于东来表示：“茶叶部门以前可能只是卖个四五万块，现在一天可能就卖到了二十多万，（销售额）太高了，人的劳动强度太大了，太辛苦了，……太累了，时间久了他会生病的，这样他的工作质量也会下降”[4]，“拳拳爱心”溢于言表。2024年，于东来宣布胖东来员工新增10天“不开心假”， “管理层不能不批，不批就违规了”，并称计划将“受委屈奖”的上限调整为3万元。此外，他还宣布将带全体员工出国旅行，让员工“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到更远的地方”，“站在世界屋脊再看看自己”。一时间，诸多唉声叹气的“打工人”高呼，终于找到了不PUA员工，把员工当人看的企业。于东来成了他们相逢恨晚的知音伯乐，胖东来成了他们日思夜想的“劳动王国”。
除此之外，“胖东来”还以“待客真诚”作为其“最硬的招牌”。于东来标榜自己“经营彻底透明”，将胖东来的每件商品标明成本及售价。顾客如购物不满意，可无理由退货退款，售出产品可由胖东来维修团队终身维修。此外，胖东来还设有形形色色的顾客服务设施以及无微不至的客户服务。2024年6月，当有顾客反映胖东来“擀面皮”加工场所卫生环境较差时，胖东来立刻关闭了所有档口，对该顾客给予10万元现金奖励；对所有在时限内购买过擀面皮、香辣面的顾客办理退款，给予1000元补偿，总赔偿金额达到893.3万元[5]。尽管如此，胖东来在过去的一年内仍盈利了1.4亿元，对于一个仅在河南一省开设少量门店的超市来说可谓成绩斐然。经此一事，商品货真价实、服务精益求精、尊重员工权益……重重光环下的胖东来俨然一副 “超市之神”的形象，在各色媒体的口中已然成为了实现顾客、企业、员工“三赢”的杰出标杆。许多网民肉麻地将胖东来称为“共产主义商超”，“全世界社会主义企业的标杆”，于东来则“肉身成圣”，摇身一变为“可爱的马克思主义者”。还有人说，胖东来的成功“证明了企业在充分保障工人休假与福利的情况下依旧可以充分盈利……996的本质不是生产力的落后而是资本家的贪婪。”[6]可事实果真如此吗？在中修帝国主义的残酷统治下，当真存在一片劳动者的乐土吗？本文将对于东来及胖东来的真面目进行彻底剖析。
横征暴敛的地方一霸
胖东来的前身——“望月楼胖子店”作为普通的经营零售的超市，通过帮助产业资本实现商品流通、实现商品的价值与剩余价值，从中抽取一部分剩余价值作为商业利润。“因为产业资本的流通阶段，和生产一样，形成再生产过程的一个阶段，所以在流通过程中独立地执行职能的资本，也必须和在不同生产部门中执行职能的资本一样，提供年平均利润。”[7]若商业利润率低于产业利润率，商人便认为经商是不合算的事，因而将他的资本转移到产业部门中。由于商业部门没有产业部门那样庞大和复杂的技术设备，它的资本转移是比较容易的。相反地，产业资本也会向商业部门转移。通过各商业部门同各产业部门的竞争，通过它们之间的资本转移，等量的商业资本与产业资本获得大致相等的利润。在同一商业部门中，商品出售时的加价是一定的，而利润在各个商业资本中如何分配，则取决于其各自的周转速度。对于个别资本而言，周转速度越快，年利润率越高。因此，于东来利用“量贩”模式，凭借着资本周转速度快于其他资本的优势，即使在竞争中以更便宜的价格出售商品，也不致于使利润低于平均利润以下，从而达成持续的“薄利多销”。
1992年，中国国务院颁布了《关于商业零售领域利用外资问题的批复》，正式允许服装和百货领域的外资企业通过合资形式进入特定地区零售业。1995年，经营许可范围拓展至食品及连锁经营。2001年11月，中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将市场大门进一步向外国垄断资本敞开。自此，外资零售商便接连不断地涌入中国市场，并于2004年开始了大规模扩张。为了应对实力雄厚的外国垄断资本的冲击，2001—2002年，许昌胖东来商贸集团便与南阳万德隆公司、信阳西亚和美商业股份有限公司、洛阳大张公司共同发起并组建了联合采购、联手发展的“四方联采”组织机构。参与“四方联采”的均为中小零售商，他们依靠资本的联合，得以在外国资本的冲击下生存下来并不断扩张。2006年，“四方联采”成为了IGA这一辛迪加组织在河南省的总代理[8]，在IGA的组织下统一进行供应商谈判，并控制了所有参与企业的商品供应。同时，在库存充足的情况下，“四方联采”还将进购的果蔬在批发市场大量销售。据洛阳大张公司董事长张国贤称，2007年四家公司营业收入平均年增长率达到了惊人的30%—40%[9]。背靠IGA，“四方联采”垄断了货源，规定了商品的销售区域和销售价格，在河南零售业中占据了霸权地位。
得益于“四方联采”，胖东来顺利地进行了“混合兼并”——从单纯的商品零售超市，逐渐扩展为包含休闲、餐饮、娱乐等多种寄生性消费的“生活广场”；“纵的兼并”——整合批发商业及零售商业——省去了从批发到零售的中间环节及二者间剩余价值的让渡，进而减少了商业利润的损失；“横的兼并”——垄断货源，排挤竞争对手——严重地挤占了周围中小超市的生存空间，其所到之处，超市纷纷倒闭。胖东来成为了许昌零售业的“阴影”，每家门店方圆一千米都成了“无超区”，甚至连小卖部都无法开设。正是在无数小商铺倒闭、无数小生产者破产的废墟之上，胖东来的商业帝国就此崛起。
作为许昌一霸，作为IGA的一员，胖东来通过商务集中，以压榨供应商的方式获得了低价货源，树起了“超高性价比”的金字招牌：2.5元一罐、直逼工业酒精价格的精酿啤酒，29.8元的6英寸大月饼，12元1升的号称使用5个橙子榨出的橙汁……胖东来诸多一旦上架便被抢购一空的自营商品为其奠定了客流量基础。然而，物美价廉的产品只占胖东来全部自营商品的一小部分，多数商品仍高于市面价格。许昌的香梨进价为1.5元/斤，九哥生活超市的香梨售价为1.98元/斤，而胖东来的香梨售价至少为6元/斤。[10]凭着出售“自有商品”积攒下的口碑，胖东来堂而皇之地在其商场里出售各类奢侈品，甚至其线上商城里的家居四件套价格可高达2100元。供应商被迫压低的利润成全了胖东来的商业欺诈。
随着资本规模的不断扩大，野心勃勃的于东来进一步发展了“纵的兼并”，将黑手伸向了产业部门。2022年10月投入运营的胖东来综合生产基地占地面积150亩，总建筑面积约16万平方米，计划总投资约15亿元，用于生产其四百余种自有品牌商品，从粮油到金银珠宝，可谓无所不有。其中，由中央厨房专门制作、每日出售的熟食快餐则往往供不应求，为胖东来带来了不菲的收入。通过内部交换的方式，胖东来降低了商品流通过程中的费用，实现了自产自销。由于深知胖东来一旦离开许昌便无力以其资本规模垄断外地进货渠道，于东来便一面巩固胖东来在许昌的“霸主”地位，一面通过和永辉超市、步步高超市的部分低收入门店合作“爆改”的方式，向这些超市输出自有商品。在胖东来“爆改”永辉超市的案例中，永辉超市重新梳理后的商品结构与胖东来商品结构的相似度达90%以上[11]，其中包括大月饼、精酿啤酒、果汁、洗衣液等印有“DL”这一胖东来自有商品标识的产品。在其“爆改”的步步高超市长沙梅溪湖店中，胖东来自有商品销售额占该店总销售额的28.22%[12]。在收获了“扶危济困”美名的同时，胖东来不用投入固定资本发展新门店便实现了其自有产品的分销。正如于东来在被问及是否会将门店开到郑州时所回复的那样：“到永辉，不就是到胖东来了吗？”
此外，由于胖东来能够吸引来不菲的客流量，入驻其中的店铺商品售出速度更为迅速，其资本周转速度由是大大加快，往往能在相同时间内实现比其他门店更多的剩余价值。因此，胖东来便以此对入驻商铺收取高额租金，并称其为胖东来所提供的溢出客流量的“报酬”。以胖东来天使城店为例，入驻商家不是交纳固定租金，而是从营业额中扣点。胖东来负责人一面故作姿态地表示在核算品牌方的毛利点后，会在“合理的范围内”按比例扣点，美其名曰“不能让你们（商家）承担过多的费用，不然你们也无法用心做商品、接待顾客”；一面毫不手软地从入驻商家的利润中抽成十几个到二十几个点作为高额垄断地租收入囊中。于是，胖东来安然当起了地主老爷，作为不履行任何职能的肥硕寄生虫毫不客气地将口器扎进了入驻商家的大动脉，贪婪地吮吸起来。
此时，或许还有许多人仍在为胖东来摇旗呐喊：“让他吸！让他吸！”毕竟在他们的眼中，于东来是将公司股份都分给员工，而自己只保留10%；把利润的95%都分给员工，而自己只拿300万元工资，使员工都获得“自由、幸福、阳光的生命状态”的“人民资本家”。既然胖东来压榨来的血汗最终都会回到员工的腰包，那么让有良心的“企业家”战胜黑心的“资本家”，又何乐而不为呢？然而，事实恐怕要让这些“东来教教徒”们失望了。
敲骨吸髓的青面伥鬼
尽管于东来在访谈中翻来覆去地吹嘘，自己哪怕是亏损7000万，也要给员工休养生息的假期，要让员工拥有时间享受生活。但按照《劳动法》在名义上的规定，一般企业包括双休日（104天）和法定节假日（11天）在内的休息天数为115天。而胖东来则是除春节外的法定节假日无休、全年单休，即便再加上其为人艳羡的30天年假，全年休假也仅有87天。多乎哉？不多也！尽管胖东来明文规定实行8小时工作制，尽管于东来红口白牙地控诉着加班的罪孽：“加班就是不行，是无耻无知不道德”；站在“打工人”一边义正言辞地谴责着资本家的贪得无厌：“资本家就是傻X一个，只想着把钱赚到自己口袋”，但他手上早已握紧了抽打牲畜的皮鞭。据离职员工透露，在胖东来，从早上8点干到晚上9点、甚至工作15小时也是时常发生的事。在高业绩窗口，全周无休和加班到深夜，已经成为部分人的常态。在胖东来，只要关门歇业，员工们便不算加班。黑灯瞎火的门店背后，是灯火通明的仓库，是通宵达旦盘货、点货、备货的员工。胖东来声称，员工加班均属“自愿”，完全是出于“对企业文化的认同”。于是，于东来在镜头前痛斥着加班的“无耻无知不道德”，在镜头外却以“自愿加班”、“真正的喜欢高于一切”为名，不支付员工任何加班工资。
在一次访谈中，于东来曾隐晦地承认，早在“量贩”时期，“员工从早上到晚上，都在店里边住吃，不让回家。 ”员工如同牲口一般，被关在超市的窝棚中，除必要的睡眠时间外，都要供于东来驱策，连出门都要获得他的许可。而他却还恬不知耻地声称：“那时候都在店里边吃的也非常好”，让员工吃住都在店里是因为“怕他们学坏，我要对他们负责。”部分员工不堪忍受这样非人的劳动强度，提出将工作时间缩减为原来的一半，要求只上半班。对此，于东来则将其诬为“年轻人都要谈恋爱”，将降低劳动强度的合理要求歪曲为满足下体的淫秽欲求。这位“好心老板”出于为员工考虑的“至真至善”的愿望，哀叹道：“这些人有这么好的条件，干嘛不好好地珍惜？挣点钱替家里能分担一些”，先是惺惺作态地让愿意上半班的员工自愿报名，扮出一副“开明”模样哄骗工人；后又在统计完成后翻脸不认账，将所有报名员工尽数开除，结果引起许多工人的反抗。经此一事，于东来吸取了教训、增长了反革命经验，他领悟到：单纯使用大棒并不能让工人屈服，必要的时候还要抛出几根胡萝卜干扰他们的视线。于是，他又将部分工人召回，允许他们将工作时长减半，但也相应大刀阔斧地削减了他们的工资，而补偿以微不足道的“年终奖”，美其名曰“与员工分利”。实际上，这只不过是“朝三暮四”的可笑把戏，其目的在于使员工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衔住嚼子，拉动胖东来的大磨盘，源源不断地被于东来榨出更多的油水。[13]
根据2022年《胖东来超市部各级别工资政策》[14]显示，员工工资=基础工资+文化理念考评奖励+专业知识/技能考评奖励+日常管理考评奖励+岗位补贴-统筹，员工基础工资仅为3100-4000元不等，其余工资由各色考评奖励及补贴组成。同时，基础工资也与绩效相关联，基础工资=50%*销售完成比+50%*毛利完成比。而文化理念考评奖励、专业知识/技能考评奖励、日常管理考评奖励则根据个人得分在部门总得分中的排名及占比分得奖金总额的一部分。通过这种方式，胖东来以工人间的相互竞争掩盖了他们与资本家的矛盾。让工人在不断提高劳动技能、优化服务态度、认同企业理念的相互厮杀中，成为让胖东来越发感到称心如意的奴才。此外，胖东来还在多岗位上使用临时工，临时工工价为25元/h，无任何额外补贴。
比起员工大差不差的工资，胖东来管理层的工资则显得等级分明，从班长到店长，基础工资额从5000逐渐升至20000，级别工资则从7000逐渐升至50000，而一旦升入管理层，考评奖励便不再是工人间互相争夺的匮乏的奖金池，而是只要达到70/80分，便可以拿到该项奖金的100%。并且，一旦升入管理层，胖东来的福利便纷至沓来：上下班自由打卡，额外10天带薪年假，年度出国旅游，年末股份分红……通过这一套晋升机制，于东来替自己培养了一批忠实的走狗奴才。踩在普通员工被每日长达15小时不眠不休的劳动压弯的脊背上，胖东来管理层实现了弹性打卡、来去自由，实现了全年190天休假；吮吸着普通员工身上榨出的膏血，胖东来高级管理层人人配上了300万的豪车。
可见，于东来口口声声的瓜分利润，实际上只分进了他自己和他豢养的工贵管理层的腰包。胖东来的福利根本不是为广大劳动者所设，而只是发放给少数替资本家敲骨吸髓的走狗。于东来带全体员工出国旅行的计划，便赫然揭示了胖东来管理层和普通员工的关系。胖东来的管理层将拿着瓜分到的商业工人的剩余价值，欣然飞往欧洲，感受英法帝国主义的香风毒雾；而普通工人则将被运往东南亚，见识殖民地半殖民地工人的劳动条件，从而在他们的心中再次烙下要对胖东来的工资知足常乐的印记。胖东来管理层和员工们的关系，正如帝国主义国家和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关系一样，前者的煊赫源自后者的残破，前者的礼赞源自后者的哀鸣，前者的膏粱厚味源自后者的衣食无着。
生产资料所有制决定了人们在生产中的相互关系，资本主义的相互关系是建立在生产资料资本家所有制的基础上的。在胖东来这个资本主义企业里，资本家及其走狗和普通员工之间的相互关系只能是压迫与被压迫、奴役与被奴役的关系。资产阶级为了确保自己的私有权力，必然千方百计地加强对劳动者的奴役。胖东来的普通员工不仅毫无福利可言，而且受到了极其严苛的劳动纪律的约束，于东来竭力地在自己的商业帝国里建立起一套压迫人、剥削人的制度，力图把商业劳动者都驯化为他的奴隶。在胖东来官网里，关于员工的实操标准高达四百多项。翻开胖东来管理员工的规章制度，其开篇赫然写道：“在我们胖东来公司，首先是做人，要求每一个胖东来人都有一个好的人品，忠诚[于]我们的企业，爱护我们的企业”。同时，其将“不认同、不遵守公司企业文化”视之为“严重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及影响公司形象”，并列为严重违纪的第一条，违者将被立即解除劳动合同。在该制度的开头，胖东来便毫不掩饰地对劳动者进行失业威胁及恫吓。胖东来的规章制度全文足足有12000余字，其核心都在于一个“奴”字。员工一旦被认定存在严重违纪行为，便会被立即辞退。而严重违纪行为包括：“在工作场所与他人发生争吵、辱骂、打架”、“没有站在顾客立场上为顾客挑选合适的商品，强买强卖”、“被顾客投诉，调查属实按各项违纪制度执行；无论何种（服务投诉除外）投诉一年内累计违反达到5次视为严重违纪”。甚至连“骑乘摩托车、踏板电动车未按规定佩戴安全头盔”都计入严重违纪。胖东来的员工被限制与他人发生各种冲突，无论遇到何种侮辱欺凌，都必须挂上“真诚热情”的标准笑容，把所有的辛酸委屈咽下，不然“不认同、不遵守公司企业文化”的有口难言的口袋罪、严重违纪进而失业的阴影就会笼罩在他们头上。
严重违纪之下是较重违纪制度，一年内第一次违反对当事员工扣50分，奖金绩效减半，第二次违反任一条款便将升级为严重违纪。“上班、加班、举办各项活动、会议等，未向上级请假不到场”均属于较重违纪行为，连拒绝加班这一正当行为都必须请假。而一旦员工表现出任何不满，便又属于“带情绪上岗、纪律散漫、工作效率低下，做与工作无关的事”。胖东来借以一炮而红的“委屈奖“”不过是难以兑现的空头支票，因为在胖东来，员工没有委屈的权利。在日常工作方面，胖东来也对员工的行为进行了事无巨细的严格规定，一旦违反便会被扣除5-50分不等的绩效分，即50-800元的工资。胖东来在抛出它的薪资待遇蛊惑人心时，其金额是包括奖金在内的，因此这些扣掉的奖金实际上便是对工人的罚款。“农奴给地主干活，受地主惩罚。工人替资本家做工，受资本家惩罚。所有的差别只在于，不自由的人从前是挨棍子打，而现在是受卢布鞭笞。”[15]在被奴化成一个个矗立在工作岗位上的僵尸后，员工仍必须像恳求赏赐似地向老板恳求自己继续工作及取得足额劳动报酬的权利。
于上述制度之外，胖东来还特别制定了服务违纪制度。“在顾客询问或有需求时，员工未及时放下手中的工作上前接待顾客，对顾客的问题不回答、不解释，在回答时未耐心细致的回答”、“未做到接一问二照顾三，未礼貌向顾客致歉，不理睬顾客”、“未正确引导顾客消费”、“当顾客结账时，未面带微笑，未主动向顾客问好，未主动提醒顾客先出示会员卡，在刷卡后未双手交予顾客手中，为顾客扫描商品时未轻拿轻放，装袋时未分类装袋。”“在拿、递、展示、介绍商品时，使用‘不要摸’、‘别弄脏’’[、]‘您要不要’、‘很贵的’、‘不要挑啦’[、]‘不知道’[、]‘这不归我管’[、]‘卖完了’，‘没有了’等否定语”……凡此种种，不胜枚举。据内部人员透露，胖东来对顾客投诉并没有内部核实机制，只要遭到顾客投诉三次，便会被立刻开除。既然无法核实投诉的真假，胖东来闻名遐迩的“委屈奖”自然也就成了空中楼阁。同时，在营业额下滑时，胖东来便通过伪造投诉的方法，为劳动者罗织 “莫须有”的罪名，并按照严重违纪将其开除而不支付任何赔偿金。而劳动者们“祸从天降”，百口莫辩。迄今为止，胖东来开除员工的劳动纠纷案件全部获得胜利。胖东来的员工不仅在工作时丧失了做人的尊严，甚至在被辞退后连法律上的补偿都分文不得。把善良真诚挂在嘴边的于东来在告倒员工时毫不手软，好一个“带来快乐和幸福”，天天叫嚷为员工谋幸福的“人民企业家”！
让我们再来看看胖东来的员工在尽心竭力为公司劳动后，又能获得什么地位吧：
2024年2月15日，一段视频在网上流传：一位胖东来的员工用筷子从桶中捞出一根面条尝了一口，然后直接用自己使用过的筷子继续在锅中搅面。这段视频里员工的行为引发了舆论对胖东来食品安全的质疑。随后，胖东来发布情况说明，表示视频中的试吃员工是在制作当天员工餐炸酱面，员工未按照试吃标准进行试吃，依据胖东来餐饮管理制度决定对当事员工解除劳动合同，并关停火锅档口，将相关主管降级3个月。仅仅因员工试吃员工餐时忘记更换筷子便将其开除的行为与胖东来平素宣传的爱护员工形象大相径庭，引起了舆论一片哗然。迫于压力，胖东来不得已于2月19日凌晨发布13页调查报告，对此次员工“尝面”事件进行了再次复盘，声称经过广泛调查及民主研讨，最终撤销了开除该员工的决定，改为“员工降学习期三个月，调离本岗位，转岗为非食品加工岗位；主管维持原处理结果，火锅档口关停。”此事之后，胖东来再次博得了虚心听取民意、对食品安全负责的光环。而这13页事无巨细的调查报告背后，当事员工被带到小办公室进行了2天的谈话——其中一天的谈话长达12小时——并接受如审讯般的反复提问。在经历如此折磨后，当媒体采访到该员工时该员工泣不成声，哽咽地说出了：“我给部门丢脸了！”一切被污蔑训斥的屈辱，一切被囚禁审讯的折磨，都消散在了胖东来“员工老板亲如一家”的交口称赞中。大家请看看吧，这样一家对员工使用限制人身自由、威逼恐吓手段的企业，倘还能称得上是“社会主义企业”，岂非令人笑掉大牙？
综上所述，胖东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资本主义性质的企业，其一切目的都是为了从劳动者身上榨取剩余价值，而作为其人格化象征的于东来，自然也是一个下流龌龊、丧尽天良的无耻资本家。胖东来的绝大多数员工都是女性，在以“家文化”作为企业文化底色的胖东来，她们名义上是于东来的家庭成员，实质上却是“属于一个人的家庭奴隶”。“从创立那天开始，于东来对于做一个‘大家长’的兴趣，远远高于做‘老板’。”[16]早在胖东来创立之初，即于东来勒令员工住在超市并限制员工出行的时期，女员工只有在逢年过节才能回家，回家时还必须在他的带领下“把钱和发的福利交给家人”。在受到高强度的劳动剥削后，女员工又在家庭和于东来的联合盘剥下连最基本的劳动所得都不能得到保留，最终一无所有。在胖东来如今的规章制度中，“不孝敬双方父母，引起投诉，调查属实”属于较重违纪。作为一个跟员工仅有经济雇佣关系的企业，胖东来恬不知耻地将黑手伸向员工的家长里短。在下班后，员工仍然需要执行胖东来的意志，乖巧、驯顺地像上班那样伺候家中的主子。“你只管服从，反抗的念头一丝也不要有！”于东来用三纲五常压弯了她们的脊骨，恨不得在她们的DNA中都刻上“服从”二字。于东来在胖东来这个“大家庭”中掌握了权柄，女员工则被贬低，被奴役，变成他淫欲的奴隶。胖东来对于收银员工的新招聘要求为22岁以下女性，甚至清洁工也要求在25岁以下。名义上是招聘，实际上却是作为于东来的“秀女”供其挑选。在成名后，于东来便辞退了大量人老珠黄的老员工，招收了一大批年轻貌美的新员工。在工作场合，于东来对员工们常常以“拉近关系”为名进行亲吻、拥抱等猥亵行为，并将“陪睡”常常挂在嘴边。他挂在嘴边的“爱与自由”的真正内涵，已由他自己曾经的行为做出了最好的诠释：于东来曾将自己仅下体打码的裸照发布在了胖东来集团官网上，并配文：“让自己保持个性、自由、善良的状态。”他所爱的“自由”，是剥削奴役人的自由，是嫖客对妓女发泄兽欲的自由。而员工所拥有的自由，只有逆来顺受的自由，只有放弃尊严的自由，只有沦落为任人玩弄的奴隶的自由。
“罗马的奴隶是由锁链，雇佣工人则由看不见的线系在自己的所有者手里。”[17]胖东来的员工们，在规章制度的条条框框里被绑住了手脚，在无数繁文缛节里苦苦煎熬。在日复一日的失业恐吓及规训下，他们将“服从”二字融入自己的骨血里，把头低进了尘埃里。他们在深夜里撑着疲惫酸重的身躯辗转反侧后，不得不在次日挂上标准的、热情的、仿佛不知疲倦的笑容，毕恭毕敬地满足顾客一切要求，为胖东来的每日销售额再添上一份鲜红的喜报。于东来号称自己开办企业以“人”为核心，但他所需要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能够无限包容顾客，永远带着标准的微笑、饱满的精神，对顾客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服务机器。“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资本具有独立性和个性，而活动着的个人却没有独立性和个性。”[18]胖东来打着高工资高福利的旗号以广招徕，用严苛的制度为自己筛选出一支称心如意的奴隶大军，维持着于东来——这个胖东来里唯一一个“具有独立性和个性”的独裁者——的商业帝国。于东来敢爱敢恨、潇洒人生的背后，是无数个眼神空洞、麻木呆滞的服务业奴隶。他“做文化、寻找让人活得自由且有尊严的方法”的理想，正是通过牺牲无数工人的自由与尊严实现的。
在肆意剥削员工的同时还能“美名远扬”的于东来，成为了千万资本家眼红的对象，成为了行业内部追捧的“精神导师”。许多深受员工反抗之苦的资本家纷纷请求于东来“诵经传道”，小米创始人雷军甚至称前往胖东来学习为“朝圣”。对此，于东来自然也不吝啬于将他的成功经验分享给自己的“阶级兄弟”。早在2000年，于东来便跟庞小伟共同发起创立了联商东来商业研究院，庞小伟担任该院院长，于东来担任该院首席导师。2021年12月，于东来召开了“东来经营哲学”私享会，参会者包括全国各地零售企业董事长、总经理以及高管人员。眼见有利可图，2022年3月，庞小伟与于东来又共同发起设立了东来研究院。东来研究院先后推出了种子班、第一期总裁班和第二期总裁班。种子班由于东来亲自实地指导，学费每家50万，一期12家学员，报名的企业需要通过层层审核。总裁班的学费第一期为3万元，第二期为10万元，100个名额[19]。通过扮演一个高风亮节的传教士，于东来孜孜不倦地向同行业资本家们传授着剥削工人、奴役工人、麻痹工人的经验，津津乐道于他将一个又一个员工驯化成听话奴仆的“光辉事迹”。经由于东来培训的资本家们都对他高超的反革命伎俩赞不绝口。纷至沓来的赞叹熨帖了精神，源源不断的金钱充实了腰包，于东来欣慰地感叹着自己终于将“爱与自由”的种子播散到了全国。然而绝大多数参加培训的资产阶级，在接受于东来的布道后，由于无法像胖东来一样垄断进货渠道，却在装修、营销上投入了过量资本，加之资本主义下商品过剩周转困难，全部走上了亏损的道路，许多资本家实现了“扭盈为亏”。而此时，他们救世主“东来哥”便会登场协助“爆改”，将大量廉价的自营商品注入，获取对他们企业的主导权。剥开于东来道貌岸然的画皮，我们只能看见一只张着血盆大口对员工敲骨吸髓的青面伥鬼。
东奔西顾的中修狗腿
于东来的成功，对于中修来说，也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早在1996年，于东来兄弟便乘坐火车来到北京，向中修的国防工业部门捐款2万元建造航母，递上了自己的投名状。央视特地采访了他们，拍摄并在全国播出了一部名为《三兄弟的故事》的纪录片。2003年非典，于东来捐款800万；2008年汶川地震，于东来捐款1000万；2020年新冠疫情，于东来又向武汉红十字会捐款了5000万。“有良心的企业家”于东来恭敬地匍匐在中修政府脚下，向其献上他从无数工人身上盘剥来的剩余价值，以帮助其在天灾人祸前维持住伪善的假面，继续欺骗广大人民。对于胖东来的“爆火”，中修乐见其成不仅是因为于东来是一条忠诚的好狗，还因为在舆论中堪称完美的胖东来是他们装点门面的好工具。中修的庸俗经济学研究者们宣称胖东来的成功是因为有着激发员工积极性的健全的分配制度，因此只要解决了分配问题，就能够消除社会上的一切不公平现象，资本家与工人的斗争便能够消弭于无形，资本主义制度便不会因其内部矛盾而走向灭亡，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水火不容的阶级斗争就能够被调和在胖东来“爱与自由”的企业信仰里。在资本家对工人压迫日益严重，工人斗争愈发激烈，法西斯统治摇摇欲坠的今天，中修需要胖东来是一个“神仙企业”，中国也必须有胖东来这样一个“神仙企业”和于东来这样一个“人民企业家”来为中修锻造“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一块鎏金牌匾，好让中修蒙住劳动人民的双眼，使他们看不见阶级斗争的现实。没有“胖东来”，中修也会制造出“瘦东来”，没有“于东来”，中修也会制造出“习东来”。他们以为只要在资本家前加上“人民”二字，只要用更多精致巧妙的谎言粉饰太平，修正主义便可以代替马克思主义，改良便可以代替革命；只要把“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扯在一起，在“市场经济”前加上“社会主义”的修饰语，资本主义就能够冒充社会主义，谎言就有兜售的市场。
胖东来的“神话”之所以如此流行，除开资产阶级弄虚作假、颠倒黑白的两面手段外，还离不开许多小资产阶级的支持吹捧。他们脱离劳动、脱离实践、脱离群众，整日蜗居在自己的狭小天地里。他们从未在“胖东来”做过服务业劳动者，甚至没有进过任何一个企业当服务业劳动者，不知道劳动究竟是怎样的，不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他们看不见血淋淋的事实，反而替压榨人民群众的吸血鬼说话。他们中但凡有一个人当过他们自己不屑一顾的低级牛马，当过累死累活的底层服务业劳动者，便不可能相信胖东来的谎言，便不可能张口说出胖东来是神仙企业的赞美之词。他们为了一己私利对资产阶级改良抱有幻想，迷信抛出改良谎言的资本家。他们站在脱离劳动、脱离实践、脱离群众的立场上，是永远也看不清现实的。他们宁可相信吃人膏、喝人血的资本家，也不会相信用自己血泪诉苦的普通劳动者。然而正是这些言笑晏晏的资产阶级，将不断吞并他们这些小资产阶级，将他们打入自己最轻视的无产者行列。“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20]
在无数小资产阶级闭目塞听的吹捧下，资产阶级奸计得售，“胖东来”模式流毒甚广，贻害无穷。据一家被胖东来爆改的步步高超市员工描述，在爆改前其所在的超市人流量少得可怜，上班“不是一天没什么事做，是一个月没什么事做”，他甚至可以自由地打游戏消磨时间。而在爆改后，他的工资从3800元提升至5000元，而他所在超市日销和人流量都创下了历史新高，工作量严重饱和。同时，他们全员接受了胖东来的服务管理培训：服务标准、消防安全、形象管理……他们方方面面被套上了“胖东来模式”的枷锁。许多员工难以忍受，选择了离职，而留下来的员工则在萝卜加大棒的收买下，成为了主动分担工作、关注门店评价、担忧门店发展规划的忠心奴仆。[21]于是，越来越多的资本家引入了“胖东来”模式，走上了胖东来的道路——建立严苛的规章制度，支付略高于当地平均水平的工资，利用广大的产业后备军奴化在业工人……劳动者的境况越发恶化，身上的枷锁越发沉重。胖东来爱与自由的画皮掩盖的分明只有谎言与奴役！
以上，胖东来谎言背后的真实面目及其得以维系的原因，我们已经分析清楚。胖东来隐藏在“爱与自由”背后的真面目充分地说明了：资产阶级的本性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任何资本家，不管他们在口头上有多么冠冕堂皇，都是要以剥削为生的，而整个资本主义社会也正是建立在剥削无产阶级的雇佣劳动制度之上的。在这样的现实面前，一切宣扬阶级调和，把胖东来之流奉为“社会主义企业”的假社会主义就显得尤为可笑。切莫被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浮云遮住了双眼，要结束这一切苦难，唯有彻底推翻把千百万劳动者变为雇佣奴隶的资本主义制度，把政权掌握在工人自己手里才能实现。中修和它的走狗胖东来想要用不切实际的诺言欺骗工人。他们说，除了政权，什么福利我们都可以给你们。而觉悟了的无产阶级应当回答说，除了政权，一切都是幻影！“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不管是胖东来的花言巧语还是中修的假社会主义招牌都挡不住我们革命的步伐，丢掉幻想，准备斗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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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新闻：《“员工不想上班，请假不允许不批假”，胖东来创始人称，管理层已实现190天的休假，高管配300多万的车！》，https://new.qq.com/rain/a/20231202A03FV5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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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订阅：《胖东来重新定义加班：加班就是不行，是不道德，是无耻的行为！》，https://www.163.com/dy/article/I16TG6F70552RR09.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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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于东来：患癌是旧闻，挣1.4亿是新闻》，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77968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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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知名企业宣布：员工太累，提前3小时下班！》，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58334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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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6月27日胖东来商贸集团发布《关于新乡胖东来餐饮商户“擀面皮加工场所卫生环境差”的调查报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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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知乎3.5万赞回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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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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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A为按特许经营方式营运的超级市场品牌。特许经营指特许者将自己所拥有的商标（包括服务商标）、商号、产品、专利和专有技术、经营模式等以特许经营合同的形式授予被特许者使用许可；被特许者按合同规定，在特许者统一的业务模式下从事经营活动，并向特许者支付相应的费用。它的实质是一种辛迪加组织，即通过联合垄断的形式低价购买原料、高价出售商品。参加者虽然仍在生产上和法律上保持独立性，但在商业上已经丧失了独立性，他们的商品销售和原料采购都采取统一经营的方式。辛迪加办事处是统一办理所有成员商务的机构，它把全部定货集中在自己手里，再按规定限额将其分配给参加者。商务集中可以使辛迪加按照抬高的价格出售商品，按照压低的价格收购原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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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财经：《四方联采：零售小企业生存新路径》，https://finance.sina.com.cn/leadership/mqdgl/20080718/13465107551.s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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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财经：《商业秘密｜胖东来“阴影”下的许昌零售业：有的停业倒闭，有的“胖东来化”》，https://finance.sina.cn/2024-05-26/detail-inawqepm4627987.d.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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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胖东来“爆改”永辉：一场聚光灯下的多赢实验》，https://new.qq.com/rain/a/20240606A0003F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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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胖东来“帮扶”商超背后：输出自有品牌，是超市也是供应商》，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74853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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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狐新闻：《于东来分享胖东来的分钱经历》，https://www.sohu.com/a/717428957_1211239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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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胖东来商贸集团发布《胖东来超市部各级别工资政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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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对工厂工人罚款法的解释》，《列宁全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65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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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财经：《“超市教父”胖东来，是怎么炼成的？》， https://finance.sina.com.cn/jjxw/2024-05-14/doc-inavehcy3704495.s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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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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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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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传道者于东来：上课很少讲商业，企业倒闭了依然很快乐》，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74988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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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红楼梦·第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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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科技：《被胖东来爆改三个月后，「拿来主义」救不了步步高》，https://finance.sina.com.cn/tech/roll/2024-08-16/doc-incivvxa5606312.s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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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丢掉幻想，准备斗争》，《毛泽东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67年。 ↑